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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小鎮 萬人送考場面
Jun 16th 2014, 07:23

作者: 許甫 | TVBS – 

大陸相當於台灣會考的「高考」,今年有高達939萬人報名,是近年新高,雖說學校也多,錄取率有七成五,但是想要進北大等名校,外省市學生的錄取率,只有千分之一,壓力可不比台灣小,安徽山裡小鎮,有一間「毛坦廠中學」,就曾經被外媒比喻成「亞洲最大高考工廠」,整個小鎮幾乎就像為了高考而存在,許甫、謝賢熺有全紀錄,體驗這所謂的「中國式」高考現象。

◎「送考」萬人空巷 32輛大巴搶鏡

毛坦廠鎮警方:「前面的大家往後退、往後退、往後退、往後退啊。」

任憑警察扯著嗓子,圍觀人群依舊,高舉手機拍照,能挨近一點,就挨近一點。

◎首輛車全屬馬 象徵「馬到成功」

TVBS記者許甫:「在上午的八點零八分,良辰吉時,32輛大巴緩緩駛出毛坦廠中學的大門,由警車開道,上面載的都是這次要參加高考的考生,而第一輛車上,不管是駕駛到帶隊老師,都是屬馬的,象徵一馬當先。」

警車廣播:「讓讓、請讓讓,大家讓讓。」

校門口延伸到街道盡頭,歡送的人們有考生家長,但更多是自發而來。

◎五千人山中小鎮 被稱「高考鎮」

這場獨具特色的萬人「送考節」,場景卻在常住人口,僅僅五千人的安徽山中小鎮,過去曾經是國共對抗中,大別山戰役的指揮所,毛坦廠鎮原先被規劃成發展『紅色旅遊』,但它現在更被人記得的是『高考小鎮』。」

◎家長祈求金榜 神樹前又跪又拜

又跪又叩,大把大把的線香,最後燒成一大座香灰丘,當地民眾說,這僅僅是一天燒出來的量。「神樹」工作人員vs.陪考家長:「這個兩個的中間,這個匾的中間,那太小了。」記者:「花多久時間繡的?」「神樹」工作人員vs.陪考家長:「100天,好啦,別哭了。」記者:「大姐跟菩薩說些什麼?」「神樹」工作人員vs.陪考家長:「第一保佑我孩子身體健康,能考上重點大學吧。」

牆的那頭,是正在最後衝刺的學子,而心急如焚的媽媽們,拜的是圍牆裡傳說中的「神樹」,香火鼎盛,但小販吐露真言。賣香小販:「那不都是人家傳說過來的,也沒有什麼真憑實據,也沒有什麼奇蹟。」

寧可信其有,畢竟高考在大陸意味著一試定終身,而毛坦廠中學,正是這些盼望著下一代,成為人中龍鳳的家長最大寄託。

◎年上萬考生 超過八成擠進窄門

TVBS記者許甫:「補習中心四個大字,就是毛坦廠中學的復讀基地,也是台灣所謂的重考班,每年有八千人從全國各地湧進這裡,而重考的成績,錄取的有八成以上,也締造了毛坦廠的高考神話。」

神話不是空口白話,2013年這所學校,重考加應屆破萬,有9312人擠進窄門,比例高達八成二三,其中考進一流重點大學占22.3%,比安徽省的平均錄取率,幾乎高出一倍。

◎年湧數萬外地人 考生家長備戰

大陸媒體曾估算,小鎮一年高峰住進五萬人,9成是外地慕名來的學生及家長們,他們放棄工作,與子女住在小鎮裡,少則一年,多則三年,打這場高考硬戰。

◎十分鐘解決午餐 旋即進校唸書

傍晚時分,媽媽們成群結隊,帶著愛心便當,守候著寶貝兒女。考生vs.陪讀家長:「今天做了什麼,炸雞腿,炸雞腿,最喜歡吃啊,嗯。」

校門外周邊或坐或站,都是狼吞虎嚥的準考生,以及在旁伺候的家長,明明「放封」半小時,大部分的學生,幾乎在十分鐘內吃完,匆匆趕回教室。毛坦廠中學學生vs.記者:「你們吃的都挺快的,趕回去學習了是不是,是。」

◎一星期休1小時 「高考鎮」拚戰

同一時間的麵館裡,桌上還冒著騰騰熱氣的湯碗,學生早已忙著結帳,同儕競爭壓力下,沒人敢真的多休息一秒鐘。毛坦廠中學重考生vs.記者:「每隔三個星期換一輪(課表) ,我們沒有星期六、星期天,我們放假一小時,放假一小時,對,每個星期天多放一個小時,多放一個小時的假,365天沒有休息的呀,有有,那有休息,365天...上個學期假會...稍微放...反正就是按小時算,星期六早上起來會遲一點,也放了幾天假,高考完最想做的是什麼,高考完...我想睡覺。」

即將要赴考場的重考生,離開住一整年的簡陋租屋,留下的是奉獻青春的課表,還有牆上那激勵自己堅持的字句。毛坦廠中學重考生:「New Soul(新靈魂)就是代表我們心裡的一個追求吧,就是把以前的遺憾給彌補過來。」記者:「這一年苦不苦?」毛坦廠中學重考生:「這一年相當的苦。」

毛坦廠考生:「一起考大學!」

◎農民轉包租公 年收150萬台幣

每年送往迎來,唯一留下的是群租房老闆,四層樓加地下室,一共隔了24間陪讀房。陪讀出租房房東vs.記者:「這下面這個是4500的,4000、4500的(一學期),這個大一點,這有這麼多人住嗎,這個...陪多一個嘛,他講白的嘛,一間多少錢啊,這...跟它搞在一起,5500(一學期)。」

巡視剛退掉空房,原本農民出身的包租公,現在一年竟也賺進台幣150萬,然而他不是什麼成功案例,因為整個毛坦廠鎮,租房都是供不應求。

搬家臨時工vs.記者:「這是幾個人的行李,他們母女倆的,母女兩個人就已經這麼多。」

陪讀家長vs.記者:「住一年下來,行李這麼多,兩家,兩家的行李,幾個人,兩家幾個人,四個。」

◎民工年賺3萬 供唸書花10萬

行李家當塞到不能再塞,當學生還忙著最後的苦讀,家長們早就把讀書以外的瑣事,拚老命搞定。陪讀家長:「學費、導師考的本子,我本子想就是4萬8,今年給5萬3,加上我們生活費, 還有房租費一萬六,扣十萬,十萬就打住了。」記者:「您一年大概可以掙多少錢?」陪讀家長:「打工啊一年打工還不就3、4萬,辛苦也就心甘情願嘛,為了小孩,也就是心甘情願,再見啦,再見,辛苦啦。」

◎亞洲最大高考工廠 外地生搶進

因為陪讀而形成的革命情感,隨著高考到來,配角們竟也離情依依,對比起來,在這被稱做「亞洲最大高考工廠」出品的學生,倒是對脫離苦海,喜上眉梢。

毛坦廠鎮應屆考生:「電視台的來了、電視台的來了,金榜題名捨我其誰,復讀生在這有一年,他們的印象就非常深刻,但是我們在這奮鬥了三年,我們比他們印象更深刻。」記者:「那你們有沒有信心,會考的很好。」毛坦廠鎮應屆考生:「我們絕對有信心,我們不具備...啊,我們不懼怕考試,我們毛中人。」

◎發洩讀書壓力 獨有「撕紙儀式」

釋放壓力,毛坦廠中學還有個不對外公開的傳統,整地白茫茫,近距離一看,都是教材與考卷的碎片,這是離開校園前一天的撕紙儀式。

回收業者vs.記者:「今年算少的啊,那往年多的話是怎麼樣多,整個差不多一整片,滿地都是,踩在上面,都走在上面都會有彈性。」

應屆考生:「都是書啊。」記者:「自己也做紀念,今天早上有撕嗎?」應屆考生:「當然有。」

◎近千萬高考生 壓力如牢籠鎖住

每天只睡四到五小時,與書本為伍,教室外圍的鐵柵欄,就像代替無形的高考制度,牢牢鎖住這些孩子。毛坦廠鎮考生:「金榜題名捨我其誰,高考加油。」

赴考的最後一夜,天燈的星火,照亮青春臉龐,今年大陸有939萬人參加高考,創了近年新高,高考工廠並非僅此一家,當數百盞天燈齊掛夜空,乘載考生的夢想,其實也像殘酷的預言,未來就業市場的慘烈競爭。

毛坦廠鎮考生:「金榜題名捨我其誰,高考加油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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